辅助战线联盟【十三】
有些鸟儿是永远都没办法关在牢笼里的，
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020
满目黑暗。
史森明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淡淡的金色荧光围绕在他的周身，否则可能他自己的手他都看不见。
远处传来轻轻的哼歌声，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薄纱，轻而柔软，像少女葱白的手指划过耳畔。
史森明抬脚朝歌声走去，淌水而过的哗啦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格外的刺耳。
圆润却冷冰冰的鹅卵石摩擦过他的脚底，并不算是多远的路，但水里那刺骨的冷意还是让史森明打了个喷嚏。
“阿嚏！”
歌声突然停了。
史森明困惑的张望。
田野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一句“剩下的让宝蓝告诉你吧”，就走了过来，然后伸开手臂抱住了他，他还没来得及问田野为什么抱他，脖子后的腺体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我、操。
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他就直接掉进了意识的黑洞旋涡。
再睁开眼就是在这儿了。
史森明反倒很淡定，毕竟一天之内遭到的冲击过多，他现在已经是处于非常麻木的状态了。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周身，没有再往前走。
片刻之后，他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好。”
史森明转身，就看见了他。
和王柳羿的描述一样，没有眼镜，眼睛下方多了颗泪痣，如果说王柳羿是安静温柔，那么他就是内敛锐利。
那么眼前这个，应该就是田野和王柳羿口中的，“baolan”了。
“我只是一段记忆，所以不必问我什么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他站定在他面前，嘴角往上弯，是一个很平静的微笑。
“其实我也没办法估计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人会是谁，了解多少……”
“不过没有关系，我都会告诉你的。”
想反抗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切切实实存在着的“世界意志”，需要做什么呢？
答案非常简单。
那就是毁掉摸得着的组成这个意志的元素。
Baolan，ming，jackeylove，就是组成这个意志运行的最重要的三个点。
最先做出试探的是ming。
然后无功而返。
因为如果检测到这所谓的剧本会因为某个人物的受伤而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这个意志就会用一个非常简单而又残忍的手段来使这个世界可以继续在它的操控下运行。
那就是，替换。
把别的世界的完好的“史森明”给替换过来，把无法执行命令的“ming”给毫不留情的丢弃在那个世界。
拆东墙补西墙。
而等“ming”恢复完毕后，它就会抹杀掉全部人的记忆，将两个人再换回来，同时把时间倒带回“故事”的开端。
而如果“ming”死亡的话，那就更简单。
抹杀记忆，再度倒带，把被替换来的“史森明”拿来顶替“ming”的空缺。
身体受伤，那就整个人互换。
灵魂出现不可控元素，那就把灵魂也给换掉。
第一次反抗的时候，他们输了个彻彻底底。
ming险些被丢在异世界死亡，jackeylove重伤昏迷，三个人都被强行抹去了记忆，然后再度坠入轮回。
“然后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宝蓝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史森明。
在这周而复始的洗牌倒带下，是绝对没有人还可以保存记忆的。
但是baolan恰好是个例外。
用气味与信息素来传达消息与交流，是野生动物们在大自然赖以生存的必要手段。
而baolan，就是在这进化完全的人类群中的，最后一只野兽。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原身储存在meiko信息素里的记忆。”
这个意志可以肆意摆布他们的人生，可以指示他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但是它永远也无法去掉信息素这个东西。
因为这是它的“设定”，那是它诞生时就和它相辅相成的东西。
“只要这个所谓的ABO设定没有被抹杀，我的原身这里就永远都留存着每一次轮回的记忆。”
一睁开眼睛，就能记起。
“而我们也发现了，即使我们失败了，其实也并不是毫无作用。”
每一次轮回与记忆消除，都是对这个意志的能量的一部分消减，每一次轮回给它带来的打击越大，它所需要的修复时间就会越长。
而这段修复时间，就是他们可以用来再度反抗的时间。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你问我，有没有人因此而牺牲？……”
“当然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他抬起眼看向他。
“你知道为什么王柳羿是身穿吗。”
“为什么？”
即使知道这只是一段记忆，史森明也仍旧忍不住问出声。
“那是因为我的原身一开场就重创了自己。”
“为了拖延时间。”
“……”
史森明有点说不出话。
血肉之伤有多痛苦。
并且按照宝蓝的回答，要伤到可以进行替换的条件……
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或许很多人都不太理解吧……我们三个为什么这么拼了命的都要把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意志给弄垮……”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影，眉梢眼角都是他熟悉的样貌。
唯独那眼底的火焰，灼灼燃烧着，明亮刺眼得宛如高悬在头顶上的太阳。
“不自由，毋宁死。”
————TBC————
这他妈的为什么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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